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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斯内普×你】好想你

一些莫名其妙的婚后文学——

无莉莉设定!!是两个人的一点点磨合和靠近!!

故事的主旨是告诉我们不要闪婚(?)

钻心剜骨的伤痕和魔药是私设(其实就是瞎编的

时间线对比原著稍有改动

彩蛋是隐晦的he结局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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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把手里的相框擦拭完放回桌上,看着照片里——你的丈夫的一绺头发被你故意拿起,在指尖绕了个弯——你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


你居然真的和他结婚了。


而你从未想过这段婚姻真的会开始。


——因为你和你的丈夫,原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




你是个医生,麻瓜医生。


当然,你从前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巫师的存在,所以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医生。


你按时上班下班,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的病人,在这个并不算大的镇子里,用那点可怜的工资,生活得竟然也还算宽裕。


你以为这种平淡而忙碌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到你老去,你甚至已经开始计划着,找一个和你一样忙碌的人来当你的丈夫,无所谓爱不爱情,有感情最好,没感情也不错,只需要相互帮扶着,然后相依为命地终老。


但平淡的日子,从你负责的病房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那天,就被彻底打破了。


他似乎是突然出现的,你只是转身去拿袋盐水,原本空空如也的病床上就多出来一个人。


男人身量很高,哪怕是躺在那里你也看的出来,你估摸着你可能才到他胸膛。


他蓄着到肩膀处的黑色长发,身形瘦削,脸色苍白,不知道到底是失血过多还是饿的。


你一眼看不出这人究竟是哪里不舒服,因为他一直皱着眉,面上又看不出什么脆弱的样子。他也不说话,嘴角绷得紧,像是根本不打算开口。


你虽然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诧异,但出于职业素养,还是开了口,"……先生?这位先生,你有哪里不舒服吗?"


男人还是没搭话,你只好皱着眉凑上去,开始例行检查。


他似乎很抗拒你碰他,但好像又完全动不了,于是你只犹豫了一下,就去解他袖口处的扣子,然后不出意外的在那苍白的手臂上看到了痕迹。


你说不清那是什么痕迹,至少你做了这么多年医生从未见过——像是玻璃碎开的裂痕出现在了皮肤上,偶尔渗出点血,看上去不是什么轻伤。


你皱着眉安抚病床上的人,"先生,你先在这里别动,我去给你拿止痛的药….没事的,很快就好了。”


他听着你说话,说不出是什么心情,看着你把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折起来,露出那些由钻心剜骨造成的伤口——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伤,居然也敢直接治。


“左侧口袋有药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很好听,但有点冷,"用那个。"


你对于他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愣了一下,然后去探那个口袋,拿出来一瓶泛着银光的液体——怎么会有药是这个颜色。


你犹豫着拿着那瓶药在他眼前晃了晃,确实有些为难,"先生,你现在的意识还清醒吗……这个药真的可以用吗?"

他沉默了一瞬,然后皱眉。

“这位.….…医生小姐,如果不是我现在动不了,应该也不用麻烦你拿你颤抖的手给我上药,”他看了你一眼,“当然,如果你执意想用你那些效率低下的麻瓜药品,我只能说你愚蠢,做不了别的什么。"


什么………什么麻瓜药品。


你有点懵,但也知道他嘴里的刻薄话绝对算不上好话,眼看着那些伤口还在往外渗血,也就没工夫问他究竟在说什么,"……算了,你现在真的清醒吗,这个药用过之后的效果你需要自己负责.…"


“西弗勒斯·斯内普,我的名字,"他打断了你的话,"我很清醒,也会负责——你再犹豫一会,可能这个药都没什么用了。"


你顿了一下,闻言赶紧把那瓶液体的玻璃塞打开,试探着开始给他上药。


你用余光打量着病床上的斯内普,面上装的毫无波澜,心里却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个名字——


西弗勒斯·斯内普。


……好像没听说镇上有姓斯内普的人家。


西弗勒斯·斯内普。


这个名字,还挺好听。


那瓶银色的液体,到最后你也没弄明白是什么。


整整一瓶是用不完的,因为它简直是出人意料地好用——涂上,然后只要等待五六分钟,那些玻璃裂痕似的伤口就基本消失不见了。


斯内普给你留下一句"我会休息十分钟,麻烦这位医生小姐,在这里不要离开”之后,就闭上了眼,看上去居然像是真的睡着了。


你觉得这种药还挺好用,看着病床上的斯内普像是毫不设防的样子,偷偷摸摸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出来一点。


——你想研究研究药的配方,没准以后可以用到其他病人身上。


可那些液体倒出来一点就消失一点,无论你怎么努力,那些药似乎只能留在斯内普递给你的玻璃瓶里,别的容器里装不了。


你有点郁闷,但也没多失望,更多的是好奇——从斯内普突然出现开始,这一切似乎就充满了奇幻的色彩——突然现身的斯内普,玻璃裂痕似的伤口,堪称飞快的愈合速度,泛着银光并会自己消失的药.………


简直像是魔法。


好像也只能是魔法,因为你想不出别的解释。


你拿着那瓶药,但毕竟这是斯内普的东西,所以你还是乖乖地把它放回他左侧的口袋,开始打量病床上的人——


斯内普先生连睡觉都皱着眉,看上去心情不太愉悦的样子,脸色也过于苍白了,看上去简直像一触即碎的.……东方瓷器。


你才注意到他身侧的口袋里有根木头棍,于是你小心翼翼地把它抽出来,斯内普居然也没醒。


看来是真的睡熟了。


手里的木头棍摸上去像是黑檀木的材质,尖端也不锋利,你搞不懂带着这么根棍子在身上有什么用,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,也没弄明白。


于是你干脆拿着它掂量了一会,在指间转了转,就这么等着斯内普醒来。


——十分钟,几乎一秒也不多,斯内普睁开了眼。


斯内普一睁眼就看见你手里拿着他的魔杖转花样,面前这个热心善良但天真得有些蠢的小医生歪头看着他,笑着和他说话,"你醒啦?"


看上去真的有点蠢——谁都敢治,今天来的是他,万一明天来的是个黑巫师,你估计也会帮着治疗——当然,给黑巫师治疗的医生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的回报。


斯内普"啧”了一声,皱起眉,"医生小姐,辛苦你了。现在,把我的魔杖还给我。”


“魔杖?"你的动作顿了顿,发现这又是一个新的词汇,"…我手里的这个?"


“是的,请你给我,我要离开了。”斯内普的语调听不出起伏。


"……可是你还没登记,"你把魔杖往身后藏了藏,"我现在只知道你的名字……你是从哪儿来的,或者说,你是什么人,你得告诉我……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救人。”


斯内普实在是不想和你多说,难不成他还能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巫师世界的存在?如果可以的话,他甚至想直接给你来个“一忘皆空”一劳永逸——不过事后肯定会被魔法部抓过去问话。


麻烦。


斯内普有点后悔,他刚刚因为匆忙,随便移形换影到了这个麻瓜医院——哪怕是他直接回地窖,可能恢复得慢一点,但好歹不会碰上你这么个麻烦。


斯内普顿了顿,随口念了个飞来咒,你藏在身后的魔杖就到了他手里。


你震惊地看着你的手,又看着那根飞过去的魔杖,然后把震撼的目光放到斯内普身上,"……你,这……"


“医生小姐,不要到处说,"斯内普还是没直接给你一个“一忘皆空”,他只是适当地说了个假话,"请闭好你的嘴,下次来到这里,我会和你说明。"


你深吸一口气,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,眼睛里的震惊快溢出来,连忙点头。


斯内普还是觉得你看上去有点蠢。


今天来到这里只是一场意外,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,估计他不会再出现在这家医院里了——你也不会再遇见他了。


如果你听话的话,"在医院里碰到会念咒语的巫师这件事会被你一直保留到死,斯内普也不必和你解释他究竟是谁。


总而言之,斯内普选了个他自认为方便的方案。


“再见,"你说,"你回………虽然不知道你回哪儿,但是,注意安全。”


斯内普沉默了一瞬。


“再见。”


——反正以后不会再见了。






事实上,斯内普也没想到和你的“再见”来的这么快。


伏地魔的钻心剜骨似乎让他的移形换影出了问题,也可能是别的原因,总之斯内普在睁眼之后,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天花板——那家麻瓜医院。


而你早就一回生二回熟地把药弄好了,斯内普没感到自己有什么不适,一抬眼却看到你手里还是拿着他的魔杖,弯着眼睛和他说话,"斯内普先生,这个怎么用啊?"


今天的阳光似乎不错,从玻璃窗照进来,刚刚打在面前的小医生身上。斯内普看着你拿着他的魔杖一通乱挥,然后又在指间转了个花样,一脸好奇地看着他。


斯内普顿住了。


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上次对你做出了什么承诺。


你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,看上去是真的好奇,斯内普头疼地把你手里的魔杖拿过去,再次思考了一下一忘皆空的可能性。


左右也只是被魔法部抓去问话,那点事情的确没有给你解释一下巫师世界来的麻烦。


斯内普权衡了片刻,不假思索地拿起魔杖对着你,“一忘皆空。"


你眨眨眼。


“斯内普先生,这是什么?"


完全没意料到的情况——你是个对咒语免疫的麻瓜。


斯内普沉默着揉了揉额角,只能听你继续说下去。


“我感觉我好像能猜出个大概,"你试探着开口,"你是巫师吧?会魔法的那种?"


"……"斯内普看了你一会,"是。"


“巫师都像你这样吗?”你发觉自己居然真的只到他胸膛,于是和他礼貌地保持了距离——你不想和他说话的时候还要抬头看人。


"……我什么样?”斯内普迟疑了一下。


"有点冷漠,话不太多,还有点刻薄,"你如实说,"主要是,长得还挺好看的。"


斯内普诡异地僵住了。


你没注意到斯内普的僵硬,自顾自地往下说,“你都会什么咒语呀?上次那个什么什么飞来,还能再用一次给我看看吗?"


斯内普从来没听到过这种要求——他听到过让他教学,从来没听说过让他表演一个飞来咒。


他觉得自己有点像马戏团里被观赏的动物,但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,因为他面前的“看客”扯了扯他的袍角,眨眨眼对他说了一句,"Please。”


斯内普认命般拿起魔杖,打定主意下次移形换影前一定注意目的地,他听到自己问,“你想怎么用?"


“我想要窗外那棵树上的叶子,"你似乎早就找好了目标,虽然听着斯内普的声音有点冷,但还是提出要求,“它太远了,我总是够不到。"


秋天的叶子已经黄得差不多了,明明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到楼下捡落叶。


窗外的树斯内普看不出品种,不过那叶子没什么特别的。他甚至不用拿起魔杖,只是一个无声咒,两片叶子就到了你手里。


你小声惊呼,看着你手里的叶子,不遗余力地夸赞你身边的男巫,"你好厉害,斯内普先生。”


斯内普的心情有点复杂。


只是一个简单的飞来咒而已,一年级小孩都会。


你满足地摩挲着手里发黄的漂亮叶子,没再问斯内普都会什么咒语,竟然像这样就知足了,"谢谢你,斯内普先生。


"……不客气,医生小姐。"斯内普有点不适应这种直白的交流。


"你今天还要走吗?"你把其中一片叶子妥善的收到衣服胸前的口袋,问个不停,“那么,你还会来吗?"


斯内普已经打定主意下次移形换影的时候要注意了,一句"不会来了"已经到了嘴边,然后看见你把另一片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。


“下次来的话,给我带一片你们那边的叶子好吗?我有点好奇,"你笑着看他,弯起眼睛,"这片叶子送给你——虽然是你拿到的。"


斯内普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医生对着他笑。


他鬼使神差地突然觉得,这位麻瓜医生的治疗也挺不错的。


斯内普听到自己说“好”,然后眼看着你脸上的笑容更大了。


“谢谢你,斯内普先生。”


你这样说。







还没等窗外那棵树的叶子落完,你就已经和斯内普见了很多面。


他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但有时候身上是不带着伤的——你也从来没问过那些伤是哪里来的,你知道越界的问题是不能问的。


斯内普有时候居然像只是单纯地来看望你,当然,他会根据你的要求,给你带上一片来自霍格沃茨的叶子,于是你会分享工作上的困难给他听一听,他居然也会和你提起巫师世界的一些事。


但令你惊讶的是,魔法界的叶子似乎和医院外面那棵树上的没什么不同。


不过,在外面那棵树的叶子落完之后,你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。


比如有一所魔法学校叫霍格沃茨,斯内普就在那里任教。


比如上次那瓶效果奇佳的药是魔药,而斯内普擅长于制作这个。


比如巫师世界现在并不太平。


你多多少少能猜出来斯内普先生是个厉害的人,总之肯定不会像他口中说的那样,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师——哪有老师每天都一身伤。

再结合上斯内普口中的“不太平”,你几乎笃定斯内普是战争英雄之类的人物。但他不说,你就也不提。


你不能去问斯内普正在做的事危不危险,因为这种事情,从他每次来到这里,身上一身的伤就能看的出来了。你只能更加尽心尽力地给他治疗——斯内普甚至把那种银色药品的配方和制作方法教给你了。


因为斯内普也的确没处去。


在伏地魔那里受的伤,他除了邓布利多之外,根本无处可说。但他又不能支使邓布利多为他治疗,钻心剜骨的疼痛也让他不足以自己给自己上药,所以阴差阳错地,他只能依赖你。


是的,依赖。


因为你是个麻瓜,不会有人查到你身上,而且你很听话,从不多问什么。


你对他来说,是再合适不过的医生。







如果仅仅是合适的医生就好了。


你有点头疼地看着窗外那棵已经重新发了芽的树,才猛地意识到,你和斯内普已经认识这么久了。


从秋到春。


还好你一直不相信日久生情这种说法。


当然,你不会说那种“在遇见斯内普之后,你就明白了日久生情的意义”这种酸话,事实上,时至今日,如果非要说你对他有什么感情,你还是觉得你对于斯内普更像是一见钟情。


——如果不是第一眼就觉得他特别,你根本不会给他上那种奇怪的药。虽然也不会放任他流血,但也不会后来和他见面,治疗,甚至想尽办法的多说几句话。


你估计你喜欢他。


但他是个巫师。


而你是他口中的麻瓜。


你觉得这种喜欢简直来得莫名其妙,毕竟虽然你们认识了很久,但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,说朋友也不像朋友,说是医生和病患,你反倒觉得自己更像那个病患。


总而言之,你还是打算和斯内普说一说这份感情。


虽然一直到现在,你都还客客气气地叫他“斯内普先生”,而他叫你“医生小姐”。


.……在称呼这方面,你和他生疏得像是第一次见面。


但是万一,你是说万一,他也喜欢你呢?


虽然这种可能性少的可怜,但你还是忍不住畅想了一下——这几乎是每个陷入爱情的女孩的通病,你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关于他的事情。


你望着窗外那棵树出神,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身后的响动。


你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头,果然是斯内普又突然出现了。


他穿着黑色长袍往房间中间一站,显得突兀又和谐,他今天看起来似乎没受伤,而且心情还挺不错。


斯内普手里拎了东西,尽管有点不太习惯这种举动,但他还是递给你。


你惊喜地接过来,"谢谢斯内普先生,这是什么?"


"蜂蜜公爵的甜点。”斯内普只说了这一句,却不肯再作解释了。


你只好自己回忆——上次你似乎听他提起过蜂蜜公爵,于是你就小声地开口,随口说了一句“我也想吃”。


看吧,看吧,他连你随口一说的自言自语都能记得清楚,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。


你有点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,因为你甚至能想到他会怎么拒绝你,所以你笑了笑,又重复了一遍,"谢谢你,斯内普先生。”


斯内普的动作顿了顿,然后递给了你一片叶子。


你自然地接过,然后笑着说了今天的第三遍谢谢。


这几平是你和他的约定了——从第一次他给你带叶子回来,你就以“想多了解巫师世界”为理由,求着他每次都带一片树叶回来。斯内普带回来的树叶各式各样,有的甚至还会发光,你对此十分惊喜,而作为回礼,你也会给他一片树叶 ——冬天除外。


这种幼稚的交换诡异地持续了下来,连斯内普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陪你做这种愚蠢的事情,但不可否认的是,他看到你笑着道谢的时候,他也会觉得恶劣的心情跟着好一点。


大多数时候,你们的会面,都是你一直在说——工作上的不顺,生活上的烦心事,又遇到了什么样的病人,斯内普的回应有时候显得有点刻薄,但他还是会倾听,你也还是很乐意和他分享这些事。


今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,你照常说"院长今天又来刁难我”,"隔壁病房的病人脾气很差",“镇子南边那家的果酒居然又涨价了",然后你看着斯内普听得出神,飞快的补了一句,"我还挺喜欢你的。"


斯内普其实并没有出神,所以他闻言僵了一下,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。


你看着他的反应,心里狠狠酸了一下,面上装成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说,脑子很乱地随便起了个话头,开始说"春天来了,窗外的树都抽芽了,这个颜色还挺好看…"


斯内普揉着眉心,没让你继续说下去,"……你刚刚说什么?"


你抿了抿唇,不是很有勇气说第二遍,索性装听不懂,"……我说树。"


斯内普沉默,你也沉默,屋子里一时间只能听到窗外春风划过带过的一点微小声音。


"这位医生小姐。”斯内普叫你。


你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拒绝,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已经开始后悔刚刚说的话 ——如果你不说,也许你们就可以保持这种关系。


"我今天来,本来是来和你道别的。”斯内普说,“那边形势比较紧张,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。”


你惊讶又急切地睁大眼睛,从窗边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身边,也不管告白的尴尬了,抬头看他,“那你……那………”


你想问,如果不再来的话,那你能带我走吗?


或者,或者,或者可以偶尔来一次吗?


想说的话却有点说不下去,因为这是个一定会被拒绝的请求。


你总怀疑你要哭了。


医学课本上没教过怎么憋住眼泪,所以你只是低了头,偷偷在眼睛处抹了一把。


你听到斯内普在叹气。


"但是。”斯内普的语气还是听不出波澜,但是他停顿了相当之久。


是在犹豫吗?


你揪着自己的衣角,白大褂几乎被你攥出了褶皱,然后你听到他说——


"但是,我想,我可以把你带到那边。"






你坐在蜘蛛尾巷的沙发上时,还是觉得没什么实感。


..这就是巫师的世界吗,那个你只在斯内普口中听过的,充满魔法的世界?


你看着书柜上自己飞来飞去,然后自动按照字母顺序摆放整齐的书籍,又看着自己洗自己的陶瓷茶杯,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正在挂衣服的斯内普身上,觉得有点局促,“斯内普先生,这里是你家吗?”


斯内普停顿了一下,没回头看你,"这是我的房子。"


你点点头哦”一声,示意自己知道了,然后安安分分一声不吭地等着斯内普说话。


虽然你也很想跟着他,但你还是不明白他带你回来是要干嘛——明明他也没答应你的告白,你在魔法界也没有什么别的工作——你总不能就这么在他的家里当米虫,而且按照斯内普之前“不太平”的说法,巫师世界到处都是“刀俎”,而你这个连魔杖都没有的麻瓜,只能是“鱼肉”。


你只是想等斯内普的一句答应你的告白,或者是拒绝你,然后作为朋友,给你分配个活计或者房间,但你确实没想到斯内普转过头就对你平淡开口——


“那么,你和我结婚。”


"好……不是,啊?"你下意识答应,然后飞快地意识到了不对。


为什么斯内普谈起结婚的语气,就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啊。


斯内普似乎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有点太突兀了,你敏锐地发现他红了耳尖,然后听他继续和你解释。


“魔法界现在很动荡,现在实在算不上安全,你需要一个更加稳定的身份。"斯内普说,“巫师和麻瓜结婚并不少见,这样你就有能在这里来去自如的能力了 ——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其他人选。"


.……哪还有其他人选。


你难得的噎了一下,然后眨眨眼,努力措辞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。


“那……结婚吧?”






你想过你的婚姻可能会没有感情,但是没想过会这么迅速且……莫名其妙。


——你来到蜘蛛尾巷的次日,你结婚的登记文件就到手了。


斯内普告诉你,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,尽量少出门,他会保证你的安全。


说完这些,他又补上一句,“这是我作为你……丈夫的义务。”


丈夫,对他来说多么陌生的一个身份。


斯内普现在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——当初说要把你带回来,只是因为看到你难过的表情,而且说实话,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和你分别,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就开了口,后来发觉这话已经收不回来了,为了保全你,只能选择和你结婚。


事实上,他到现在也没答应你的告白——不是因为他厌恶你,只是因为他想不通。


想不通自己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

斯内普还记得你从前在那家麻瓜医院,和他大谈特谈你的理想婚姻——你说,你想要一个平淡的人,想要充实的生活,想要安定的婚姻,有没有感情都不重要,只要生活得舒心就够了。


斯内普想,如果他不答应你的告白,那么尽管在法律层面你们是夫妻,但在感情方面,你们仍然是朋友——


他只要尽到丈夫的义务就好了。


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什么平淡的人,估计也给不了你充实的生活,更别说安定的婚姻。


这样的话,你可能就不会沉溺在这一段完全不符合你预期的婚姻里吧。


斯内普决定还是找个时间和你表达一下他的这些想法。






但斯内普一直没找到机会。


相对于他的别扭,你似乎很快就适应了"斯内普夫人"这个身份——你开始打点他那原本糟糕的邻里关系,给家里添置新东西,甚至每天做好饭等他回家。


等斯内普迟钝地意识到这一切时,你已经成为了邻居口中夸个不停的"那位漂亮的斯内普夫人”,家里也已经被装点得温馨得不像他的房子,而你笑着坐在餐桌前,拉着长音招呼斯内普,“西弗,你回来啦——”


斯内普确实如他所想,尽了丈夫的义务——他把手里给你买回来的点心递给你,然后看着你脸上的笑,一直紧皱的眉也微微松开一些。


你伸手向他索要今天他带回家的树叶,然后拿到了一片绿得惊人的叶子,你打量着手里的漂亮树叶,意识到盛夏的天气已经到来很久了,嘴里嘟囔着“我怎么没在外面见过这种树叶”,还是美滋滋地道谢。


像是有些麻瓜人家,丈夫下班之后会给妻子带一束花,到你和斯内普这里,就用之前说好的一片树叶来代替了。


是的,连摘树叶这种幼稚又没意义的事情,斯内普也由着你持续下来了。


你开始兴致勃勃地讲今天发生的事,就像是当初在医院那样,不过话题的内容,从你的工作,跳跃到了你在家都做了什么——


你说隔壁的特纳夫人今天教会了你黄油饼干的做法,等你买来原料,可以做来试试。


你说你今天在家读了一本罗曼蒂克小说,实在是有点伤心。


你说家里的花都快枯萎了,问斯内普能不能用魔法救活。


你说,你有点想念斯内普。


斯内普配合着你,说着对黄油饼干的期待,安慰你不要因为那些虚假的故事而难过,随手给那些可怜的花施了个魔法,然后顿住了。


……想念?






你自顾自地笑着继续说下去,"你最近看上去很忙,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,但你回家的次数有点少——"


你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。


从前在医院的时候,你想,只要偶尔看到他就好了。


后来熟稔起来,你开始期盼和他更多次的见面和交流。


直到你喜欢上他,你开始翘首以盼他的到来,虽然嘴上没说,但他不在的每一刻,你都觉得想念。


现在结婚了,虽然还弄不清斯内普对你的感情,但你的确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你认为自己有能力去要求更多——拥抱,牵手,亲吻,陪伴——但斯内普能给你的估计只有陪伴。


所以你就想要更多,更多他在你身边的时间。


人果然是贪心的,你几乎要忘了刚开始的时候,你只是想偶尔看到他。


你斟酌了一下,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是否会被厌恶,只好收了声,抿唇笑了笑,把那些弯弯绕绕的复杂理由和心思藏的严严实实,只说了一句,"好想你。"


然后你看到斯内普的动作僵得更彻底了些,一向周全冷漠的男巫,此刻看起来居然有点无所适从。


你发觉这种直白的话,对于斯内普好像相当管用。


这种话,其实你不是第一次说了。


你从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说过无数次,只是斯内普应该是第一次听到。


以往在医院时,得益于外面那棵树,你几乎一往窗外望,就能突然想起斯内普。


你想到他黑色的,冷漠又带点戏谑的眼睛,想到他苍白的手指,想到他身上那些玻璃裂痕一般的伤口。


你想到他和你见面,想到他用那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专心听你说话,想到他下次到来会是什么时候。


那几片被你收藏得相当妥帖的叶子,并不足以疏解你说不清来由的想象和思念,于是在一次见面时,你询问了他——


"童话里面说巫师有千里耳,这个是真的吗?”


“假的,”斯内普当时靠在病床上,语气说不上好,"这位医生小姐,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自己的判断力。"


你被冷嘲热讽也只是笑笑,因为你早就摸清了斯内普说话就是这个调调,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于是你点点头,没再提起这个话题。


知道他听不到,那你就能放心在他不在的时候说话了。


你在斯内普移形换影走的一瞬间,怔愣着说一句“好想你”。


你在望着外面的树发呆的时候,哼着悠扬的小调说一句"好想你”。


你在被院长刁难的时候,偷偷抹着眼泪说一句“好想你”。


斯内普没听到这些话,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你莫名其妙的思念,来得多么迅猛和无声。


还好,此刻你是斯内普夫人,不必再在医院默念着这几个单词,数着日子盼着斯内普的到来。


感谢这段古怪又突然的婚姻,让你只要想念他,他就会出现在身边。


即使他很少回应,但他在你身边。








但斯内普回家的次数的确越来越少了。


从你们结婚开始,日子似乎过得混沌不清,你和邻居的那位夫人学了越来越多的甜点做法,却很少再有机会像刚结婚的时候,和斯内普在一张桌子上吃饭。


那个装叶子的小盒,从一天添进去一片新叶子,到底下的叶子都风干了才会要上一片新的,你不可避免地觉得空落落的,但你又做不到去质问斯内普究竟去干嘛了——尽管你们结婚了,但这些问题他不说,就说明他不想让你知道。


不过很明显,斯内普在外面做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。


因为他后来少有的几次回家,你都能在他身上闻到那种,你们第一次在医院见面时,他身上的那股血腥味。


你每次都惊慌又沉默地给他上药,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间窗外有棵漂亮的树的病房,斯内普也一如既往地沉默,从来不多说什么。


但他会在那些吓人的伤口愈合之后,皱着眉催你快点睡觉。


那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,你一步三回头的挪回自己的卧室,问了不知道多少遍"你真的没事吗”,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,闭着眼睛数到第三百零一只羊的时候,你听到卧室门被推开了。


你听着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知道那是斯内普,于是安心地没挪动地方,为了让他放心而照旧闭着眼,装作睡得熟的样子。


蜘蛛尾巷的夜很静,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实在太晚,还是邻里睡得太早,你只能听到窗外偶尔的风声,萧瑟的风似乎吹起了落叶,沙沙的声响提醒了斯内普 ——初秋已经是很凉的天气。


你的丈夫沉默着,尽量让自己冰凉的手远离你,给你掖了被角。


你感觉有点装不下去了,不仅是因为斯内普的举动让你开心,也因为哪怕你闭着眼睛,也挡不住那盏年久失修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光——斯内普停顿一会,用了个修复如初,那盏路灯就不再闪了。


你在黑暗中,终于仗着斯内普看不到而偷偷扬起嘴角。


紧接着,你听到他念了个你从没听过的咒语,紧接着是一阵蓝色光亮,太亮了,晃得你眼皮微颤,又怕被发现装睡,努力平复着呼吸死死闭上眼睛。


斯内普似乎在你床边站了好一会,身上微苦的魔药味却意外的让你觉得安心,他就不声不响地立在那里,久到你快要从装睡变成真睡着。


你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,听到了斯内普天鹅绒般的声音响起。


你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,因为斯内普从不说这种腻歪而无意义的话——


"晚安,我的医生小姐。"





次日醒来,你推开卧室门,果不其然地发现斯内普已经走了。


不过你在餐桌上发现了好几片各式各样的叶子,还有够你吃很久的,你喜欢的点心。

你不由得失笑——这几片叶子难不成是斯内普对这几天不回家的补偿?


怎么还有用点心哄人的。


往窗外望,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,是今年入秋之后破天荒的阴天——或者说,不像是阴天,更像是深色的雾把这附近笼罩了个周全。


你想起隔壁的特纳夫人昨天邀请你,去她家里学蔓越莓蛋糕的做法。


你简单地收拾了一下,带上了点斯内普买回来的点心,作为对特纳夫人的谢礼,计划着要拿上玄关处的伞,却发现门推不开。


…门怎么能推不开。


你刚开始以为是房子的门出了问题,于是跑到后屋的窗户那里,却发现那扇窗户只能推开,而你和外界就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,你连手都伸不出去,当然外面的人也进不来。


这扇窗子刚好对着特纳夫人家里,你试着呼喊,想要尝试一下外界是否能听到你的声音,而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遭安静得过分——


往常你都听得到特纳夫人家的小孩吵闹的声音,往常你呼喊就会得到特纳夫人的回应,再不济也是那两个小孩笑着闹着喊你“漂亮的斯内普夫人又来了”。


但今天毫无声息。


你刚开始以为是这层围绕着你和房子的“膜”起了隔音的作用,但很快,你发现你听得到外面阴沉的秋风声。


——然后你看到穿着黑袍的巫师从特纳夫人的房子里走出来。


你眯起眼睛仔细辨认,看到了那群人小臂上的标记——斯内普好像依稀和你提过一嘴,这种巫师叫食死徒——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……


反正不是好人。


你不敢再去想特纳夫人此刻的境地,那两个可爱的孩子的样貌突然出现在你脑海里,你瞥着那群食死徒的动向,小心翼翼地关了窗,紧紧捂上自己的嘴才敢瘫坐在地上——他们是不是听到你的声音了?


“刚刚听到有人喊了?”


“是个女人,喊的应该是刚刚死的那个女巫吧?"


"好像是这边。"


你听着随着风吹过来的交谈声,听到了特纳夫人的死讯,但此刻你甚至不知道该哭着向谁祈祷。


不管是上帝,还是斯内普总是提到的那位梅林,是谁都好,只要让你不被发现就行。


你知道你这样很懦弱。


……可你还没给斯内普做黄油饼干呢。


但很明显,没有任何一个食死徒能傻到不会听声辨位。


他们甚至有心思敲了敲门,然后带着恶意和调笑意味的声音就传进你的耳朵里 ——“嗨,小女巫,开个门?"


哪怕是个厉害的巫师也不一定能对抗这样一群食死徒,更别说屋子里坐的是你,一个连魔杖都拿不明白的麻瓜。


你抱着原本打算当谢礼的那盒点心,在后屋的角落里很没出息地瑟瑟发抖,有点后悔昨晚装睡——如果你今天真的死在这里,你昨晚应该多和斯内普说几句话的,哪怕道个别呢?


门外的食死徒可没耐心等你真的来开门,你听到了不少你从没听过的咒语,一声接一声巨大的响动从外面传来,震得你抖得更厉害了。


然后一只漂亮的,泛着光的鹿,突然出现在你身边。


你说不出它的品种,只能由着它踱步过来依偎着你,它的动作像是在安慰你别怕。


你看着它身上有点眼熟的,耀眼的蓝色光芒,突然想起了昨晚斯内普的那个咒语。


——这是他留下的吗?


你试探着伸手抱住紧紧依靠着你的鹿,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,大滴的眼泪突如其来地掉下来。


斯内普在保护你。


真好——你听着外面食死徒愤怒的咒骂,却比刚才安心了不少。


真好,你不会死,也就有机会给斯内普做黄油饼干了。






斯内普在家里给你留下了不少吃的,这让你以为他会离开很久。


而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,你和那只被留下来的鹿相处的还算不错。


你以为过了很久,但只是短暂的三天——你再一次起床的时候,发现外面又恢复了以往的阳光明媚,秋天的天总是很高,高得一眼看不到尽头。哪怕你再不懂魔法,也知道这一定是事情好转的征兆。


不难推测出斯内普从前口中的“不太平”就是两股势力的争端,而此刻外面没有浓密而压人的雾气,此刻的好天气,不难看出是正义的那方胜利了。


这说明你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你的丈夫了。


你特意换上漂亮的裙子,做了一大桌甜点,把那些总是看起来不太生机勃勃的花浇了水——等斯内普回家,只用一个小魔法,这些花就都能再次焕发生机了。


不出意料的,你在当天中午就听到了敲门声。


斯内普设下的保护结界似乎就在等着这些人的到来,你听着外面的声音,说他们是斯内普的学生,再三确认后,你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。


门外的三位巫师看起来年纪不大,其中一位有着蓬松卷发的女巫向你介绍他们自己——


哈利·波特,罗恩·韦斯莱,赫敏·格兰杰。


赫敏看着你连听到哈利·波特这个名字,脸上都露出茫然的神情,就知道你真的是个麻瓜,而斯内普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。


但有些事不得不说。


你看着对面的三位巫师脸上为难的神色,愣了好半天,才想起来把他们邀请进屋子,神色自然地开始自我介绍。


你说了自己的名字,然后看向他们,"如你们所见,我是斯内普的夫人……很高兴见到你们,他的学生,那么……请问我的丈夫呢?”


哈利终于没忍住抹了把脸。


"他是个英雄,"哈利看着矮几上你拉着斯内普非要拍的合照,到嘴边的话却突然觉得太残忍,只能又重复一遍,"……你的丈夫,西弗勒斯·斯内普,他是个英雄。”


“我知道的呀……他当然是。”


你下意识开口,怔愣地听着,心里似乎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么,只是执拗的不想承认,你扯了三位巫师中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一个,那位红头发的韦斯莱先生被你拽得趔趄一下,你也没注意到自己下手重了。


你努力睁大眼睛,似乎这样就不至于现在就哭出来,“韦斯莱先生……我丈夫呢?"


"……去世了。”赫敏看着你,沉默了好一会,“节哀,斯内普夫人。”


你听着他们口中刻板严厉的斯内普教授,隐姓埋名的卧底,勇敢无畏的双面间谍。


你听着他们口中最后的大战,毫不犹豫地赴死,致命的蛇毒与那滴眼泪。


怎么可能呢?


死掉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斯内普呢?


他才不刻板严厉,他会听你碎碎念,然后给出刻薄但有趣的回应。


他才不喜欢隐姓埋名,他见你的第一面就把名字告诉你了。


他才不勇敢无畏,每次你试着给他做新甜品,只是一个甜品,他脸上不想尝试的表情都快冷得你说不出话。


那可是斯内普啊……


.…怎么能是斯内普呢。


他明明前一天才和你说过晚安。


原来斯内普才是那个没来得及道别的人。


你看着罗恩惊讶地指着那只鹿,说这是斯内普的守护神,但你已经听不到他嘴里念叨的什么"斯内普教授居然把守护神留在了这里",只觉得怔愣。


巨大的悲伤让你一时回不过神。


家里那些靠着魔法才能活下来的花该怎么办呢?你今天穿的漂亮裙子又该给谁看呢?


桌上的甜点你一个人吃不完,黄油饼干斯内普也吃不到了。


斯内普,西弗勒斯·斯内普。


怎么只记着那这些东西来护着你,怎么不考虑考虑自己呢?


你可是医生啊。


居然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,连死讯都是别人通知你的。


你紧紧抓着今天穿的新裙子的裙摆,猛然抬头,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"那滴眼泪.…那滴,你们说里面有回忆的眼泪里,都有什么?"


对面的三人却齐齐沉默。


他们在冥想盆里看到了一家麻瓜医院,那间病房外有一棵漂亮的树,似乎也是秋天,面前的这位斯内普夫人穿着白大褂,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一片不大不小的叶子,正冲着斯内普笑。


那片叶子是斯内普特制的传音设置,原本只是想用来听听你那边的情况,以防真的有食死徒查到那里他能及时的保护你。


后来他听到了无数句“好想你”,都来自于你。


哈利看着你悲伤中带着希冀的神情,突然想起斯内普死前的最后一句话——


“想办法让她忘记我。"








"一忘皆空。”


哈利拿起魔杖,顺便给了你一个昏睡咒。


“睡吧,夫人,"赫敏脸上的不忍和泪水一起溢出来,"等明天醒了,你就回到你的世界了。"


"你什么都不会记得。"







似乎是两年后的秋天,你还是照常被院长刁难。


明明是个医生,院长却总是把你当成打杂的,原因是说你精神不正常,总是和树叶说话。


你摩挲着正被你拿在手里的树叶——它们真的很脆弱,过了这么久,似乎已经风干到一碰就会碎掉的程度,但你还是会偶尔把它们拿出来看一看。


病房外面的树,叶子长了又落已经两个来回,你还是会经常望向外面发呆,然后嘴里念叨着什么。


你说,"西弗,我好想你。”


斯内普让哈利想办法,是因为他对你用过“一忘皆空”。


不管用的。


可是除了斯内普,没人知道你是一个对咒语免疫的麻瓜。


你曾经也被人那么珍视,那么完整,那么细心地保护过一次。


才不要忘掉,那可是斯内普。


你看着那张病床,不止一次地向梅林祈祷,祈祷他会不会再次出现。


你无法搬动岁月,只能看着他,听着你的祈祷,停留在那个秋天里。


这本不是你的信仰。







“好想你,西弗勒斯。”


如果你问我的思念有多重。


不重的,只像是秋日的落叶,落了满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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